戰況瞬息萬變,一日比一日危急,禁區戰場,在九局又毀滅一條遠古晶脈後終於有王級出動,據悉褐家王在東域黃石城上空和顧臨安一戰,山崩地裂,日夜變色,與此同時大量褐家族加入禁區戰場,為原本呈現頹敗之勢的山海族再次注入全新力量,重新與九局獵殺者形成抗衡之勢!
同一時間東北各個省城遭遇前所未有的獸潮衝擊,山川河流中千百年誕生積攢的山鼠全軍出動,如魔鬼降臨人間。東北封鎖,對外宣稱罕見疫情封城,各省內駐紮軍隊與獵殺者全員出動穩定局勢。當這場滂潑大雨落下第七日時,成千上百道空間裂縫出現在長白山主峰。
山海族終於開始行動,目標直指仍處在封印中的山海王心臟!
……
“劉導也要走了,聽說昨天晚上天池區域淼河門徒都出現了,幸好李將軍及時趕到擊退了他。“
樂天鈞三下五除二把手裡乾糧啃完,拍拍手上碎渣。拎起喬雙鯉的水瓶猛灌了幾口,不在意一抹嘴。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輪到咱們去馳援長白山。”
“估計不太可能。”
喬雙鯉細心把繃帶纏到手上,抓握適應鬆緊。
“總得有人留守特戰,雖然封印在天池下,但空獸也很有可能襲擊這裡。”
“害,我就是想去見識一下那邊的大陣。”
樂天鈞咂嘴,隨手抓了根草莖叼在嘴裡,滿臉嚮往。
“聽說那可是個能把整個長白山主峰都囊括進來的超級大陣啊,連暴雨都落不下去!誒,小喬你有沒有發現,這兩天完全看不見那些道士了。”
“馬道長他們跟周校長一批走的,現在應該都在長白主峰。”
喬雙鯉站起身,拿起龍鱗刀。
“走吧,繼續巡邏,還得有一半路程。”
這是一場關係到生死存亡的傾族之戰,到現在為止除了夢族,褐家族與山海族全部參戰,牽一髮而動全身。目前戰局主要分為三個區域,其中數長白山戰役最為激烈,日夜不能休,短短几天到現在已有七人犧牲,每天都有特戰領導帶隊支援主戰場,短短几天特戰就空了一半。
與此同時龐大的國家機器開始調動,從各處調集力量支援長白山,就在昨天晚上山海族暴動,來自華北軍區的李將軍出手將山海王座下淼河門徒擊退,據說戰到最激烈時橙紅色火焰席捲了大半個天空,如漫天晚霞般璀璨絢爛,令人目眩神迷。
而在戰爭正式開始後,學生們就被陸續召回了特戰。連日不斷來自禁區的大雨不僅會腐蝕出空間裂縫,同樣會導致在山林中催生出更多山鼠。即使整個特戰都被陣法籠罩也不能倏忽。留守教授與學生結成小隊巡邏後山以及學校周邊區域,確保沒有空獸滋生。
“唉,本來我還以為這次真能參戰了。”
奶牛貓懨懨抬起爪子百無聊賴抓了兩下樹皮,留下自己的氣味標記,蔫頭耷腦:“結果到最後還是守在學校。”
“我倒是覺得,學校也不是那麼安全。”
喬雙鯉低聲道,雙耳戒備向後撇。不像樂天鈞,在後山森林巡邏時黑折耳時刻警惕。尤北雁逃離沒有被逮捕,喬雙鯉覺得他有很大可能沒有離開特戰,而是像一道陰影藏了起來。只從他派人盜取姜大校資料,蒐集陣法就可以看出盜火者絕對對特戰另有圖謀。
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放鬆丁點警惕。
“說的也是,不過雖然童校長跟周校長不再,學校裡總還有李主任和梁書記啊。再不濟還有黑豹第二支隊呢。”
奶牛貓用肩膀撞了撞喬雙鯉,不無調侃揶揄道:“咱們小喬也是有出息,傳緋聞都敢傳顧隊那一檔次的。嘖嘖,哥原本還發愁你將來怎麼脫單呢,畢竟就你小子這木頭樣,嘿!”
“說誰木頭呢!”
黑折耳不滿斜了奶牛貓一眼,看到他那笑彎了的眼,再次無力澄清道:“我真跟尤天雲沒關係……那天就是看她淋雨沒帶傘,把她送回宿舍而已。”
“深更半夜暴雨傾盆,你就是出去遛彎,不小心碰到咱黯然神傷的體委,然後體貼的細心的把人家送回宿舍。懂,哥哥們都懂的。”
奶牛貓抖了抖毛上雨水,怪叫著躲開黑折耳拍來的水,三兩下敏捷躲到旁邊樹後,嬉皮笑臉。
“害,不過多虧了你。不然大家估計還彆扭著。”
這個年紀的大家心思最敏感,又涉及到有人死亡及人類叛徒的事。尤天雲這段時間的消沉孤僻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但勸也不是,冷也不是。直到前幾天深夜喬雙鯉持傘把尤天雲送回宿舍,從那以後尤天雲才像是漸漸緩和過來了,雖然不像以前那樣爽朗活潑,到底是不再封閉自己。
唉,你們都不知道她心裡再想什麼。
喬雙鯉無奈想,沒人知道尤天雲到底是怎麼重新振作起來的。只有他知道,那天晚上回去後,第二日尤天雲又找到了他。
“我哥他沒有離開特戰,對嗎。”
看到她重回執拗堅定,只是沉澱了更多情緒的眼瞳,喬雙鯉一時沒有說話。短暫的沉默尤天雲已經知道了答案,她衝喬雙鯉笑了笑,說了聲謝,然後就果斷轉身離開了。從那天往後尤天雲原本沉寂的火焰忽然重新可以使用了,而且情緒也好轉過來,一天天恢復,到現在也表現如常,但是喬雙鯉知道她那時黑沉的目光意味著什麼。
當初她火焰不能使用,是心因性的。這次恢復正常同樣也是。
她迫切需要用到火焰來感知盜火者,或者說她重新樹立了心中的正義。
毫無疑問,這和尤北雁絕對脫不了關係。
這讓喬雙鯉憂慮,也越發堅定了他找到尤北雁的決心。但是滔天暴雨洗去了一切氣味,莽莽密林輕而易舉能藏起一個人的蹤跡。這幾日巡林一無所獲,只要尤北雁不使用力量,就算尤天雲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劉東傑帶來的黑豹二支隊也不能把全部時間都放在搜尋尤北雁上。
有更重要的事情讓他們憂心。
“這場雨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猛地甩了甩貓,奶牛貓的哀嘆訴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是啊,這場雨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 *
“如果這場雨再下下去,我們就必須考慮另一種糟糕的情況。”
此時學院樓會議室裡,在座教授們神情凝重。李主任嚴肅站在多媒體前,他頭髮是溼的,像是剛從外面回來。
“連日來的暴雨引起了多處泥石流,塌方,直升機不能起飛。今早劉濱帶隊出去,唯一那條路到現在斷絕了。可以說現在,特戰就是大山裡的一座孤島,失去了和外界的聯絡。”
“物資目前來說十分充足,可以支撐全校半年。”
後勤處的主任擔憂推了推眼鏡:“問題是這場雨的性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