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出漢中之路
不出龐統預料的是，這個時候的夏侯惇張遼二人，自然是收到了從新野傳來的曹操的命令的。
但這不是因為之前張遼派出去的信使見到了曹操，而是因為曹操從新野退兵前先派出了信使來通知夏侯惇退兵。
只不過因為夏侯惇張遼這一路兵馬一路上孤軍深入，連漢中都被他們打下來了，這個戰績實在是過於出人預料，連曹操都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生。
故此他派出的使者一路上沿著官道往下找，最終才在南鄭終於找到了打下來南鄭沒過多久的夏侯惇，通知到了曹操的訊息。
“汝南竟然被劉備那長耳賊攻陷了？就連孫權都從江東出兵攻打壽春，這到底是是生了什麼，怎麼會突然生這麼大的變故？”
遠在漢中的夏侯惇張遼他們當然想象不到汝南和江東那邊到底生了什麼異變，以至於局勢崩潰得如此之快，就連曹操都不得不立即從荊州退兵繞過汝南前往徐州豫州準備防守孫權的進攻。
夏侯惇上一個收到的訊息還是夏侯淵那邊戰事順利，江夏已經被他取得，接下來就準備渡江去攻打南郡，然後繞道襄陽背後去夾擊劉琦了。
結果誰能想到下一個訊息就是曹操下令全線撤軍返回，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要不是夏侯惇確認到了曹操的印信，以及這行文風格確實和他如出一轍，夏侯惇真要懷疑這是不是假訊息了。
“雖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但要是江東也入局中的話，那中原的戰局恐怕確實不妙，主公為了推進荊州之戰已經集中了各地的兵馬，就連原本守在徐州的夏侯妙才都調去攻打江夏了。”
“一旦孫權渡江北上的話，幾乎整個徐州和豫州都在孫權的刀鋒之下，主公這個時候是不能不回許昌坐鎮的，就連主公都離開了的話，荊州之戰自然也沒法再繼續進行下去了，我們也必須要儘快退出漢中，趕往許昌去和主公會和才行。”
張遼迅的認清了現狀，夏侯惇也是深感認同，但夏侯惇還是提出了一點不同意見。
“我們確實要儘快趕回去許昌，但文遠你可注意到了一點？除了那個信使以外，我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收到荊州傳來的訊息了。”
“原本我以為只是我們進軍漢中的度太快，後面的訊息沒有第一時間傳遞過來，現在看起來好像其實沒有那麼簡單。”
經過夏侯惇的這番提點，張遼也是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他們經過上庸的時候，可沒留下來多少守軍的，現在曹操已經率領大軍從新野離開了，那南陽的局勢變成什麼樣子可沒人知道了。
劉琦手上仍然有著五萬人的兵馬，他這五萬人會怎麼使用呢？難道會依舊停留在襄陽一動不動？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動的話又是往哪個方向動的呢？這是一個問題。
從荊州方向的訊息斷絕來看，很有可能劉琦這五萬人就是往漢中方向來了，甚至乾脆就是堵在了上庸這麼一個通往荊州的要衝上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要是上庸真的被劉琦這五萬人給堵住的話，那他們想要透過上庸退回去恐怕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玩的不好有全滅在上庸城外的風險。
張遼想了想也覺得夏侯惇的擔心有道理。
“若是劉琦當真堵住了上庸的話，末將以為強行透過上庸，或許並非良策，若是可能的話，繞過上庸回返恐怕才是更好的選擇。”
夏侯惇也是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雖說不能肯定劉琦是否真的堵在了上庸，但繞路之事本身值得考慮。”
“不過要說繞過上庸出漢中的路的話，我只能想到兩條。一條是自子午谷北上，借道三輔返回關中。馬騰在荊州之戰以前就已經入朝為官了，馬大概也不敢為難於我等，若是繞路子午道的話當是可行之策。”
夏侯惇才剛提出來這條道路，馬上就說出了它的致命缺點。
“不過說到底馬對我們的態度目前尚不明確，縱然馬騰已經入朝為官，可主公此番退兵荊州的話，說不準那馬會動什麼別的心思，要是被西涼騎兵給堵在子午道上，那可就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除非是沒有別的道路，此路當作為最後之選擇。”
隨後夏侯惇又提出了第二條道路，
“其二嘛就是前往鍚縣，自此處翻過秦嶺大山，可直達武關附近，透過武關北上的話便可進入弘農了，如此自然可以擺脫荊州兵馬的追擊。”
“只不過若想要翻過秦嶺的話，十萬大軍恐怕至少要捨去其中九成，至少九萬人只能沿著沔水一路順水而下進入荊州，但這樣做的話一路上就都在荊州水軍的攻擊範圍之內。”
“能否在荊州水軍的反覆侵擾之下抵達新野，也確實是未知之數，但是至少翻過秦嶺那一路，肯定是可以安然無恙抵達武關的。”
夏侯惇之前在南陽的時候被神出鬼沒的荊州水軍襲擊了幾次心裡都有些陰影了，他甚至都預想得到只要他這十萬大軍在沔水邊上現身的話，難講荊州水軍的樓船就要一路跟著自己跑了。
到時候從樓船上動不動就射來床弩或者投石的話他這一路上行軍也會變得十分困難，更別提他們這十萬大軍拿沔水裡的荊州水軍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那些樓船隻要不靠岸，他們這些沿水而下的人只能白白站著捱打，那樣對士氣的損傷簡直不可估量。
夏侯惇自己都擔心能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把兵馬順利從漢中帶出去，但是隻要不遭到荊州水軍襲擊的話，這條路起碼比走子午道安全了太多，只不過夏侯惇向來不會把自己的安危放在敵人身上，所以對走這條路還是有很多顧慮罷了。
兩條路都有可取之處，但都不能稱之為十分安全，見此情形張遼也只好進言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不妨先去西城紮營，西城距離子午道，鍚縣，上庸三地都不遠，不管選擇哪條路，從西城出都是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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