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們就斷絕父子關係！”
季晏笙撥動著手指上的戒指，這是他對丫頭的永恆承諾。
季老爺子聽了，一皺眉，聲音由低到高，漸漸地咆哮起來，臉色漲紅，進而青。
脖子漲得像要爆炸的樣子，滿頭都是汗珠子，滿嘴唇都是白沫，拳頭在書桌上捶得“噼裡啪啦”作響。
“你個小子，反了天了！”
“還輪不到你造次，斷絕父子關係，呵！”
他立刻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憤怒地盯著季晏笙。
季晏笙的眼神中不自覺的染上陰暗的情緒。
“爸，為什麼非要這樣呢。”
“您老古董的思緒也該放下了。”
季晏笙踱步走到季老爺子面前，拿起他面前的毛筆。
把他題好的字，畫上了一個黑色的大叉。
眼底冒起了一團火焰，雙手搭在季老爺子肩膀兩側。
曲腰壓低身軀，湊到他的耳邊。
“爸，告訴我，她在哪裡。”
儘管語氣已經儘量剋制，但還是隱隱的能感覺到他的聲音在顫抖。
身著黑色襯衣西褲的他自帶壓迫感。
季老爺子雙手緊緊的平放在桌子上，肩膀被季晏笙壓住不能動彈。
他氣的眉毛鬍子都立了起來。
沒等季老爺子說話，他抬起雙手輕拍他的肩膀兩下。
邁步到沙上坐下。
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金色浮雕打火機，精利逼人的眼眸宛如一柄利劍。
沙上，一張線條剛硬的臉孔，充滿煞氣，眼神帶著攻擊性。
季老爺子回瞪著他，默不作聲，一直保持沉默。
“呵”
季晏笙出輕蔑的淺笑。
這個微笑只是僵硬的面具，只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怒氣。
不經意的眼神交錯，如同兩把劍刃碰撞，出刺耳的金屬聲響。
就這樣，兩人僵持對視了十分鐘。
時間似乎停滯了，每一秒鐘都如同漫長的一年，讓人難以忍受。
季晏笙明白他是鐵了心，不會開口告訴他小丫頭的下落，看樣子，今天又只能不歡而散。
他扯了扯西裝褲，鬆了下領帶，轉動脖子，站起身。
往門外筆直地走去。
等他身影消失在門口時，季老爺子站起身追了出來。
他遠遠的拄著柺杖，身影佝僂，喊出來的聲音嘶啞。
“晏笙。”
那個身影修長挺拔，站在走廊上，星眸劍眉，五官深峻，神色寧和淡漠。
他的腳步並沒有因為季老爺子的叫喊而停下，還是一往無前的往前走。
他的背影是如此決絕。
既然季老爺子不願意透露出丫頭的蹤影，他也不必再次多費口舌。
他怕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老爺子年事已高。
也承受不住自己的瘋狂情緒。
現在的他真是進退兩難。
深夜，萬物靜默，唯有頭上孤冷月色，和腳下寂寂長街。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煙味，彈落的菸灰的動作顯得他有種蒼涼的美感。
煙霧繚繞，安靜燃燒，就是這麼簡單，可以不用思考。
看著它逐漸沒有痕跡，空氣中聞到一股股淡淡的味道。
他彈落的菸灰如此的寂寞，寂寞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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