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煙大步出了屋外,去了隔壁藍心月和容易的房間,準備跟二人告個別。
只是,她才出去就遇到了盈袖。
盈袖提著一個小包袱過來,還有一封信“小姐,夫人已經料到了您會走,早就讓奴婢給您收拾了衣服,還留了封信給您,夫人說您若是走便悄悄的走,免得她見了難受。”
容煙開啟了那封信。
信上是藍心月的筆跡,只有一句話【煙兒,珍重。無論你在哪,逍遙谷都是你的退路。】
容煙眼眶一熱,聲音略啞“我娘怎麼知道我今晚會走?”
盈袖沒有說話。
很明顯啊。
那些流言蜚語肯定是皇上放出來的,不就是希望小姐回去。
她都能想到,夫人肯定早就想到了。
也只有容煙這個當事人還矇在鼓裡。
容煙沒有矯情,趕緊收拾了情緒,留了封信給她爹孃,就下山了。
到了山腳下,容煙才現,韓玉也在山腳下等著她,而且馬車都準備好了。
韓玉穿著藍色的正裝,清雋的面容上是恭敬“小姐既然要走,怎麼能少了我。小姐去哪,韓玉便去哪。”
“還有我呢!師孃,不,師姐讓我也一起進宮可以照顧你。”王大也從馬車裡鑽出來,笑得憨傻。
容煙鼻頭再次泛酸,卻咬著下唇忍住了那抹傷感。
然後一行人一起坐著馬車離開了。
王大和韓玉負責趕馬車,容煙和盈袖坐在馬車內。
一路上,容煙都心緒不寧,也沒有睡意,腦子裡都是暴君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容煙心裡竟然還有一種恨不得裝上翅膀馬上飛到皇宮的衝動。
只是這個衝動不過是一瞬間,她察覺到了,小臉不悅地蹙起,然後掐滅了。
她恢復了淡定,若無其事的樣子,時而掀開車簾看著外面。
馬車下坡比較快,三個多鍾就到達了京城。
容煙本來還擔心宮裡宵禁了,到了才現,大半夜了宮門口還有侍衛守門。
“何人入宮?”守門侍衛將容煙的馬車攔了下來。
容煙直接探出馬車,取出了令牌遞過去。
那令牌是代表著君臨九身份的令牌。
侍衛們紛紛下跪,恭敬地退開,讓容煙進去。
……
馬車一停在養心殿,容煙便迫不及待跳下了馬車,大步走進了養心殿內。
她看見在外面打瞌睡的蘇公公。
“你怎麼在外面?皇上如何了?”
蘇公公嚇得一個激靈,瞌睡蟲都跑沒了,沒想到影一真的把娘娘請回來了!
“奴才不小心就打了瞌睡了!”
容煙有些狐疑,暴君出事了,蘇公公怎麼還這麼淡定。
蘇公公察覺到殿內那抹冰寒的氣息,趕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擦著,說“娘娘陛下他,陛下他這會兒昏迷不醒……也不知道陛下會不會有事……”
蘇公公話還沒說完,就見容煙大步進了殿內。
養心殿還是原來的佈置。
容煙才離開半個多月,卻覺得好像隔了一年似的。
容煙看見龍床上,君臨九穿著明黃色的寢衣,衣襟領口敞開,露出的一片胸膛肌膚,心口處那潰爛快化膿夾雜著血絲的傷口很是顯眼,讓人觸目驚心。
她又給君臨九把脈,現他脈象虛得很,底子耗空得很厲害,若不是鼻子還有一點兒出氣,還以為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