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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姜芙 宦妻姜芙 第50節

舊事真相大白,崔枕安才知,其實自己在親人眼中也不過是爭權奪利的棋子。

生母藉著他的性命借刀殺人,殘害無數。

親舅舅藉著他的勢肆意斂財,傷天害理。

他唯一親近信任的母后亦為了保鄭氏家族同他們一起將自己矇在鼓裡。

所有人都在騙他。

就連姜芙也是,為了逃離,不惜哄騙他。

“你既想死,那我允你。”

作者有話說:

好尷尬,又遲到了,那麼誰在說一下吧,明天上午十點我一齊發包~~~~~太難寫了,真的太難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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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殺了她, 殺了她!”

他只要將姜芙稍稍往前送些,或是他手上加些力道,那支群青色的玉蘭髮簪就能輕易穿透她的脖子。

崔枕安自於背方身材高大, 而姜芙生於黎陽,黎陽女子大多纖瘦輕盈,此刻的姜芙就蕩在他的手下, 似一條隨風擺動的柳枝。

長髮散落下下,滿頭青絲正搭在崔枕安的指背上。

曾經的姜芙滿心滿眼只有他,正如姜芙所言, 即便是沈氏有意安排, 她亦從未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

姜芙本身就是個極其美好的女子, 性子柔順、溫良、赤誠,清澈的似一潭明溪。

這樣的女子, 即便是當年的崔枕安也難保不心動, 可心動又如何, 不明真相時只將她當作了一條美麗的毒蛇, 直至後來真相大白,他可以毫無顧忌與保留的去愛她的時候,她竟說她不要了。

一個才剛開始, 一個卻迫不及待想要逃離。

再堅韌的人也會有跌倒了再不想爬起來的念頭, 姜芙現下正是如此。

橫也是一刀,豎也是一刀, 她認命的閉上眼,等著鍾元送她的那支髮簪扎透她的脖子。

這也算是同鍾元一起去了。

她這一閉上眼,崔枕安整個人似瘋魔一般, 近乎氣急, 他自恃冷靜沉心之人, 可卻被一個小小的姜芙幾次三番氣到心脈幾乎炸掉。

明明姜芙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明明她只肖一個笑臉,一句軟話就可以讓他崔枕安敗下陣來,可這人偏生不知哪裡生的倔強,寧死也不願。

讓向來百戰不殆之人感受到了蓋頂般的挫敗感。

到底還是崔枕安朝前送的力道頓住,只瞧他紅著眼,咬牙切齒的在姜芙耳畔道:“姜芙,你以為死了就是結束嗎?我告訴你,即便你死,我也要扒下你的皮,日日留帶在身邊。”

氣急敗壞,口不擇言。

二人怒火撞到一處,姜芙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嘴角含笑,“隨你。”

寬長的眼尾泛起紅絲,幽黑的眸子生出一抹絕決之意,崔枕安薄唇微抿,一種被架在上面不上不下之感。

強大的理智早被升起的那股子魔鬼似的妒火纏繞覆蓋,他心口絞痛又起,耳畔似有一個沉重的聲線在催促:“殺了她,殺了她!”

握著髮簪的手用力到發顫,骨節近乎穿透皮肉之感,崔枕安胸口劇烈起伏。

“太子殿下!鄭大人有要事求見!”——方柳的聲線如若一支羽箭,破空而來,打破僵局。

幾乎同時,崔枕安的怒極衝頂頃刻一洩。

姜芙明顯聽到崔枕安自鼻腔中納出沉息一股,隨而抓在自己後頸上的那隻手力道也松淺下來。

方柳自不遠處奔來,腳步匆忙,快速掃了姜芙一眼才向崔枕安重複道:“太子殿下,鄭君誠鄭大人此刻正在府門外求見。”

崔枕安來臨州的事並非提前通知,就是怕他們有所防備,昨夜突襲鬧了那麼一場,自也沒通知臨州府,他想做便做了。

這會兒鄭君誠前來,必是熱鍋上的螞蟻,急著探崔枕安的來意。

薄唇微啟,原本緊緊蹙起的眉也有了松意,“知道了。”

這會兒他眼尾的紅意退散七八,連語氣也跟著平和許多。

將手裡的人暫且放開,手裡的髮簪被他隨手一丟。

他長身寧立,再不似方才那恨極氣極的瘋樣,更沒再瞧姜芙一眼,“既你不想做太子妃,那就不必做了,你自有你的去處。”

心臟隱痛,崔枕安轉身便走。

方柳杵在原地看著姜芙,神情凝重。

見人走遠,姜芙才似癱了一般坐到地上,長髮隨風而擺,待回過神來,才想起那支髮簪,好在方才崔枕安的腳下是一片草坪,髮簪被他丟下,此刻正好端端的躺在草叢之中。

將其拾起緊緊拿在手中,姜芙仍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狂跳不止的心音。

“太子妃,您這又是何苦呢。”方柳不是姜芙,根本不懂她的堅持在哪裡。

在他看來,姜芙的執拗只是不知好歹,他每每想要告訴她鍾元還活著,卻又不敢開口,只能這般不痛不癢的勸解兩句。

全無用處。

姜芙沒應,她不想向崔枕安低頭,心知肚明,她與崔枕安從來都不是一類人,他想要的,她給不了,同理,姜芙想要的,崔枕安永遠都不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