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錄
關燈 護眼
加入書架

大理寺斷案日常 大理寺斷案日常 第18節

她以南陽王姑姑的身份關心了一下“姚曄”的傷勢,又讓他在一旁坐著觀賽。

姚徵蘭本來見完禮就想告辭的,恰這時安康長公主李淑華攜駙馬來了,李婉華與申國公夫人一道招呼他們去了,姚徵蘭便沒落到推辭的機會。

倒是三槐,聽長公主說請姚公子到鄰座觀賽,鄰座正是他家郡王的坐席,便極有眼色地下來請姚徵蘭上去入座。

姚徵蘭瞧著南陽王並不在,打算自己略坐一會兒便尋機會離開,就上去坐了。

沒一會兒,球場上馳來一人,穿一身紅翻金的窄袖長袍,騎一匹毛色如雪的矯健駿馬,右手執偃月球杖,昂揚颯爽地在場上跑了一圈,吸引了無數或傾慕或豔羨的目光後,策著馬溜溜地來到看臺下。

姚徵蘭見李逾一手執韁在看臺下勒住馬左右踏步,一雙狐狸眼只盯著她看,心中暗想:莫非這南陽王真的貪圖哥哥的美色?這……簡直豈有此理!

“玉成,皇祖母不是拿出一柄玉如意當彩頭麼?來啊,我們打一場,看誰能得了這柄如意。”李逾見姚徵蘭面上波瀾不驚,一雙眸子卻瞪他瞪得彷彿要噴出火來,心情甚好地側過臉對看臺上的顧璟道。

第23章

李婉華聞言,對顧璟道:“那柄玉如意上雕著並蒂雙蓮的花紋,你們表兄弟應當能領會太后的意思吧。去吧,跟逾兒賽一場,若是能贏了那柄如意,正好能派上用場。”

一旁的申國公夫人聞言,含笑去看身邊的女兒。祝敬雲羞得不敢抬頭。

鄰座姚徵蘭聽到這邊的談話,心中卻是又驚又疑。

莫非顧大人右手受傷,非但沒有找大夫診治,還不曾告訴家人?抑或,他不聲張,就是為了瞞住家裡?為何?

他右手連筷子都拿不動,如何能拿球杖打馬球?

“母親,我今日不是很有興致,還是讓旁人陪李逾打吧。”顧璟推辭道。

“怎麼了?是有什麼事麼?”李婉華問。

“沒事。”

“沒事就上去打一場吧,畢竟機會也難得。你平日裡在大理寺一天忙到晚的,就當放鬆一下筋骨。你以前不是也挺喜歡打馬球的嗎?”李婉華道。

顧璟沉默。

那邊申國公夫人見此情形,面上的笑容漸漸有些掛不住。

李婉華察覺了,便對顧璟使了個眼色。這時候他若堅持不肯上場,會讓申國公夫人以為他對今日的相看結果不滿意。

“玉成,你磨蹭什麼呢?快下來!”下頭李逾催促道。

顧璟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正打算勉強上陣,那邊姚徵蘭忽然站起向李婉華道:“長公主,不如讓我代替顧大人上陣如何?”

李婉華對他這一提議感到有些詫異:“你代替顧璟上陣?”

姚徵蘭並不知道顧璟今日是來相親的,自然也就沒聽出方才李婉華叫他上場時說的那番話裡隱含的深意。她只知道是她撞傷了顧璟的手,如今自然也應該由她來替他排憂解難。

“是。下官自從到大理寺任職以來,一直受顧大人提點關照。這幾日大理寺政務繁忙,顧大人旰食宵衣,想是有些疲乏。下官厚顏自薦,願替顧大人請戰,以報顧大人這些時日的提點之恩。”姚徵蘭道。

“姚公子你不……”

顧璟話還沒說完,下頭李逾高聲道:“甚好甚好,姚公子先前與我之間有些誤會,咱們今日打場球賽,就算將此事徹底揭過去了。”

他這樣說,李婉華倒是不好再說什麼了,顧璟亦然。

姚徵蘭向這邊行了一禮,便走到看臺下去了。

顧璟眉頭微皺。他手上有傷不便上場,可她頭上亦有傷。雖說過去幾天了,可馬球這項運動本就十分危險,女子與女子比賽也就罷了,畢竟彼此手上力道都不大,可女子與男子比賽……

“母親,我下去看看。”他對一旁的李婉華道。

李婉華卻道:“不打比賽,下去做什麼?既然累了,就在這兒坐著吧。”

顧璟聽出她話中不虞,默了一瞬,道:“姚公子去歲才到京都,在京中人頭不熟,我去喚幾人與他組隊。既然他是替我打的,也不能白白讓李逾撿了便宜。”

李婉華聽他這話裡意思是想贏那柄如意,這才點頭同意他暫離。

姚徵蘭來之前根本沒打算上場打馬球,事實上自從大舅舅去世後,她已經三年沒有打過馬球了,騎裝球杖一概沒帶。衣裳還好處理,袖子紮起來就好了,只是要找人借柄球杖。

從馬廄牽了自己的棗紅馬出來,她一抬頭,便見顧璟拿著柄球杖向她走來。

“何必自告奮勇?頭上的傷都好了?”顧璟目中一點寒涼,顯然並不感激姚徵蘭強出頭為他解圍之舉。

姚徵蘭也不需要他感激,她只是做了她覺著自己應該去做的事情而已。

“不過是皮肉之傷,早就癒合了。”姚徵蘭有些心虛地看了顧璟一眼,小聲道“顧大人,我三年不曾打過馬球了,若是一會兒輸了……”

“輸贏無所謂,保護好你自己。”顧璟將手中球杖遞給她。

姚徵蘭接了,看著球杖手柄上的精美雕花,又掂了掂重量,錯愕:“這是女子的球杖。”

“借的,放心,遠看看不出來。”顧璟看了眼遠處在球場上馳騁的李逾等人,道:“待會兒你就當副前鋒,負責傳球就好,我另找三人與你配合。”

姚徵蘭乖乖點了點頭。此番上場她也是迫不得已,並不想太惹人注意。

當她騎著馬扛著球杖來到場上時,本在遛馬的李逾策馬跑到她身邊,傾過身子低笑道:“姚公子,我真的不好男色,待我贏了這場比賽,便證明給你看。”

“郡王,您身份尊貴,何必一再拿我消遣?”姚徵蘭道。

“誒?怎麼能是消遣呢?我是認真的。這場球賽彩頭是我皇祖母賞的一柄並蒂蓮花玉如意,並蒂蓮寓意為何,姚公子乃讀書之人,當是明白吧?這是我皇祖母希望我與我表兄能儘早成家之意。待我得了這柄玉如意,我便派人去貴府向令妹下聘,如此,可能證明我不好男色?”李逾道。

姚徵蘭先是吃了一驚,隨即惱怒地瞪圓雙眸:“郡王開這樣的玩笑,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李逾又笑了起來,潔白的牙在膏紅唇色的映襯下燦燦如雪,“姚公子如此氣憤,是以為我在拿此事開玩笑?也就是說,若我不是在開玩笑,姚公子便不會氣憤了。”